裸妝

　　她的春節願望：給姐姐要台彩電來源：新文化報 - 新文化網
　　姐妹倆至今還在廉租房裡打地鋪，她們的春節願望是有一臺彩電 本報記者 李洪亮 攝
　　
　　還在襁褓中時，她的父母因煤氣中毒雙雙離世，養父養母收留了她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為她休學一年，卻因一分之差高考落榜，患了精神病為照顧養父，她放棄了工作；為照顧姐姐，她36歲仍未嫁人……
　　A04版
　　　　襁褓之中的她父母雙亡，被送到福利院前養父母收留了她她備受全家人寵愛，大姐為她休學一年，卻一分之差高考落榜，患了精神病為照顧養父她放棄大好前程，為照顧姐姐36歲的她至今未嫁，靠拾荒維生
　　不一樣的生活
　　住進廉租房一星期了 卻只能睡泡沫板
　　　　前進大街與金宇大路交會處前行500米的惠民嘉苑小區，是政府為低保戶蓋的廉租房。一周前，曹女士和姐姐領了鑰匙。曹女士名叫曹麗紅，36歲。穿著笨重的棉衣棉褲，臉上寫著與年紀不相符的滄桑。姐姐曹麗萍，48歲，走路有些遲緩。
　　　　她們的家完全就是一個毛坯房，沒有任何傢具和電器，沒有床，甚至沒有鍋和爐具。廚房的地上，放著她們剛拎上來的兩大包衣物和棉被，這就是姐妹倆全部的家當了。
　　　　沒有床，這一周姐妹倆是怎麼住的？
　　　　曹麗紅指著靠在牆邊的幾塊泡沫：把這個鋪在水泥地上，上面多鋪幾層被子。“有暖氣，不冷。”曹麗紅說，雖然屋裡什麼都沒有，但能住上政府的廉租房，她就特別高興，“感覺就有家了。”
　　　　問起她們的經歷，曹麗紅把記者領到另外一個屋，怕姐姐聽見受刺激，“她有病，聽別人說話，總以為是說她壞話。”
　　　　原來，曹麗萍18歲那年差了一分沒考上大學，復讀那年得了精神病。曹麗紅說，她有兩個姐姐，有病的是大姐。二姐離婚了，一個人帶著生病的孩子過，還有一位70多歲的老母親。
　　不一樣的親情
　　備受全家疼愛的她 原來是抱養的
　　　　曹麗紅說，她從小就受到家人特別的疼愛。小時候，她特別盼著過年，父母要給她買一身新衣服，一雙新鞋。可是姐姐們從來都沒有，總是衣服穿破了，才能買新的。
　　　　姐姐們也特別讓著她，午飯吃的麻花，常常要省下半根晚上帶給她。還經常從學校帶回瓜子、油條給她吃。她耍小性子時，姐姐們也總是哄著她。
　　　　在曹麗萍高考前一年，因為父母忙著照顧家裡的老人，沒有時間照顧曹麗紅，這個任務就落到曹麗萍身上，為此她休學一年。而重返校園的曹麗萍卻在高考時因一分之差落榜了。為此，曹麗紅心裡始終對姐姐充滿愧疚。
　　　　受到家人這麼多的關愛，曹麗紅一直認為那是因為自己是家裡最小的一個。然而，2003年，在父親因肺癌去世前，彌留之際卻揭開了關於曹麗紅身世的秘密：她不是親生的。原來，在她剛剛百天大的時候，親生父母煤氣中毒，雙雙故去。親屬有人想把她送到福利院，但養父母沒讓。“福利院咋好也沒有家裡好，家裡也不差一個孩子，再苦也要把她養大。”
　　　　直到父親揭開這個秘密，她才明白，養父母一家是憐惜她的身世，才把更多的愛給了她。
　　不一樣的遺願
　　無論何時 別扔下母親和姐姐不管
　　　　實際上，曹麗紅是大學專科畢業，還考上了一所學校自考本科，英語還過了四級。
　　　　2001年，在她大學畢業那一年，湖南省教育主管部門統一招聘了一批教師，一共100多人，到當地中小學任教，有編製，當時曹麗紅簽約了。
　　　　還沒等去報到，父親就被查出了癌症，她是家裡唯一能夠照顧父親的人。一邊是親情，一邊是前途，她選擇了前者。
　　　　為了給父親治病，家裡僅有的一套30多平方米的房子抵押給了親戚，直到現在還欠著許多債務。
　　　　在父親臨終前，曾對她提出一個特別的請求：“無論什麼時候，別扔下母親和姐姐不管。”
　　　　父親去世後，大姐曹麗萍大多時間由母親照顧。姐姐每個月有500元的低保，她靠做家教、銷售員和鐘點工來維持母親和自己的生活。掙到錢的時候，就租房子住，掙不到錢的時候，寄居在別人家裡。
　　　　2013年7月份，年邁的母親犯了心臟病，心梗和腦梗齊發作，住院花了4萬多元，她借遍了親戚，“我想，拼了命也得救母親。”
　　　　母親這邊住著院，那邊姐姐因為長期服用藥物，刺激肝腎，導致肝腹水，又花去4000多元。
　　不一樣的堅持
　　36歲仍然單身 因為她要嫁也得帶上姐姐
　　　　曹麗紅至今還是單身。這幾年，也有人給她介紹對象，有的條件還不錯，可是一聽說她家裡的情況，就吹了。
　　　　也有人表示，可以幫著一起照顧母親，但嫌姐姐太拖累，可曹麗紅堅持要帶姐姐一起出嫁。不行，就寧肯不嫁。
　　　　姐姐需要她對孩子一樣的照顧。每天衣服、鞋、襪都是她幫著穿，幫著脫。“一犯病就不吃飯，我得喂她。”
　　　　母親出院後，曹麗紅把母親送去延吉的親戚家養病。姐姐沒人照顧，她就不能出去打工了，只能每天帶著姐姐一起去揀廢品。
　　　　一次揀廢品時，她結識了一對老夫妻，山東人，在長春也是以揀廢品為生。老兩口租了一間房子，看她們可憐，就讓她倆在廚房裡打地鋪。
　　　　這幾天，老兩口要回山東老家了，過了年就不再回來了。臨走時，老人給曹麗紅買了條新的牛仔褲，又買了5個新碗：“看你搬了新家，也沒啥送你的，做個紀念吧！”
　　　　這是搬進新家唯一添置的新東西。“大娘說這是她的一點兒心意，可我都沒給人家買點什麼？”曹麗紅覺得過意不去。馬上要過年了，曹麗紅的兜里只剩下100多元錢。她說，年夜飯她們只能吃饅頭、花卷和鹹菜。“如果姐姐饞了，我會給她買塊熟食吃。”
　　　　覺得苦嗎？委屈嗎？“這麼多年，習慣了。”曹麗紅說，能讓她一直陪著姐姐，就挺幸福了。爸爸在的時候，全家人都依靠他。現在，她是母親和姐姐的依靠。
　　　　“是他們給了我第二次生命。”曹麗紅說，“她們從前沒有放棄我，我今天怎麼能放棄她們？”
　　　　曹麗紅說，每次遇到坎過不去，她總是想起爸爸常說過的話：“困難就像紙老虎，你只要不怕它就行。”“遇到困難，咬咬牙就過去了。”“有的時候，越過高山就看到平地了。”
　　　　“爸爸雖然沒上過幾年學，但愛看書。他是個特別善良的人。”提起爸爸，曹麗紅眼圈紅了。
　　不一樣的願望
　　想要一臺彩電 讓姐姐春節能看上電視
　　　　發現姐姐喜歡看電視，是姐姐去年夏天生病那會兒。
　　　　帶著姐姐去診所打針，診所里放著電視。姐姐坐在那裡很安靜，從表情上看，她很高興。姐姐的病好了之後，她經常帶姐姐出去溜達。有幾次去商場，姐姐經常在電視前面站著不肯走。此後，姐姐就經常拉著她去商場。她知道，姐姐是想去看電視。
　　　　曹麗紅說，家裡早年曾經有過一個黑白的電視，後來壞了。再後來，父親有病，家裡欠下許多債。至今，家裡沒看過彩電。快過年了。這幾天，曹麗紅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，看看誰家有不要的彩電，給姐姐要一個。“希望過年時她能坐在家裡看電視。”
　　　　問到是不是還有別的需要？曹麗紅搖了搖頭：“不想麻煩大家，以後我掙了錢，家裡的東西會慢慢添置。”
　　　　說到未來，曹麗紅說，當一名老師是她的夢想，“哪怕是郊區貧困偏遠的學校都行。”曹麗紅學的專業是英語，有教師資格證和學位證。她說，如果能有工作就好了，媽媽和姐姐能過得更好。至於她個人的幸福，曹麗紅表示暫時沒有考慮，“我不能扔下姐姐。”
　　　　曹家是長春市南關區曙光街道的坐地戶，曙光街道平陽社區220網格長宋春蘭對曹麗紅姐妹的情況很清楚。她說，每到逢年過節，有什麼幫扶活動時，要是有名額限制，總是把她家排在前頭。
　　　　曹麗紅的二姐曹麗華說：“為了照顧姐姐和母親，她把自己的幸福搭上了。”說著，曹麗華哽咽了。
　　徵集
　　　　在這個冬日，在萬家團聚的春節即將到來的時刻，這個有著幾分困苦，卻包含深情的故事，用一種特別的力量和情愫，直抵內心，令人動容。這個故事是否打動了您？一臺彩色電視機就能讓生病的姐姐安靜下來、高興起來，就能滿足一個妹妹的新年心愿，您是否想幫助她們，本報新聞熱線：0431-96618，期待您的來電。
　　 本報記者 艾靈
　　（原標題：她的春節願望：給姐姐要台彩電）